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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啊咧,我死了?

第三章 啊咧,我死了?

现在是好的时代,但未必是最好的时代。

科技信息高速发展,让人们获得更高一层的享受,生活更加便利。但这一切的生成的前提都是以人类更加的醉生梦死而以。

如果人们战胜了自己的感性,变得更加理性一点,是不是也能像我们的文明一样,减少熵的增长,享受更多可用能,得到大的飞升?

地球,经历了毁灭性的纵连合战,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洪都拉,经历了政教合一的软殖民,你还是有要回到之前那个野蛮的落后民族的苗头。

岷佳乐 光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白金市商业街绚烂的霓虹灯,照亮了每个应酬之人和花花公子的漫漫归家之路。

空气中散发着陈年佳酿的淡淡芳香。是千年樱花酒的味道么?

她不愧是高级文明——天堂文明光子拟人技术的造物,连随性有感而发都体现了与高级文明之相符的高度理性。

向左拐,离开商业街。进入樱花公园。满园的樱花怒放,在树上的照明灯的辉映下散发浓郁的樱色。可现在却是六月,原来洪都拉人为了在下雪之前一直看到樱花,故用高科技手段将樱花的花期延长。

“老板,要一份樱花丸子,加奶酪。”

“好咧,一共1120元。”

“啊,居然那么贵?”

“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老板——一个半秃头围着洁净的白色围裙的中年矮胖男子笑着讲起了这丸子上宝贝奶酪的大来头。“这可是我每年冬天差在意大利上大学的女儿买的帕玛森干酪呢。我女儿真是孝顺啊。”说道女儿,摊主不禁喜上眉梢。看来她的女儿一定成绩不错,是能拿奖学金那种。

“叔叔我可真羡慕你啊。”岷佳乐乖巧的微笑。

摊主把在晚风中冒着热气的丸子装进一个小纸盒子里,亲切地和岷佳乐拉家常。“看你着个子,你怎么也得上初中了吧。”

“嗯是的叔叔,我今年初一了。”岷佳乐用手捋了捋自己金黄色的双马尾。

“早点回家学习哦,晚上某些家伙可能回来。”摊主神情严肃的瞅瞅远方。

“什么啊,叔叔?”

“红A军··· ···红色无神论党!他们经常上街示威游行,以此拉取选票。他们一出来就是浩浩荡荡的,人很多。常常还封锁道路。哎,他们前几天去游行,场面很乱。有一次还耽误了我的生意——哎?人呢。”

岷佳乐一听到“红A军”这三个字就拔足走了。取出盒中留有余温的奶酪樱花丸子,一口一个,一连三个咀嚼、吞掉。暂时停在10米开外一个垃圾箱前面,纤细优美的玉手只是一台,食品盒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就进入了垃圾箱。

“卡密派给我的任务有提到这三个字吧,红,A,军。”金发双马尾少女玩味的说出着三个字,她们好像是廉价的跳跳糖一样在少女晶莹的口舌中悦动。

“红优昙,你——还真是个笨蛋。居然去相信那些素质不高的激进无神论者们,他们和键盘侠又有什么区别。和原教旨主义者打打嘴炮就能建设好洪都拉了?红A军和红色无神论党已经不是一个组织了,洪都拉的宗教问题已经马上就要上升到和中东一样的热度了,只要有一根火柴,洪都拉就会整个着起来,而红A军是在给红色无神论党找火柴罢了。”岷佳乐又回到了那幅高级文明睥睨俯视一切的样子了。她是个只有14年使用史的光子拟人娘,红优昙还要称呼她为妹妹呢!

“不过!我一个编号为‘圈九’的家伙,应该没有资格说别人是BAKA了吧?”(作者注:这里作者玩了2个梗,其一是女歌星‘圈九’,其二是,⑨有笨蛋的意思。这个说法来自于游戏《东方红魔乡》的设定文档。)

白金市人民医院,目标建筑。

岷佳乐推开医院的半透明的门帘,脸色严峻,急匆匆的走了进去。白色高跟皮靴银色的后跟扣在白色大理石的地上,发出欢快的声响。相信诸位看官也是等急了,索性我们让岷佳乐快点赶路如何?

一楼东北角的电梯。岷佳乐选则了一架无人使用的电梯,径直走进去按了-5层。

“请输入员工密码。”电梯的LED显示屏突然出现一只可爱的歌子。它摆出可爱的样子,好像在向岷佳乐要密码。

岷佳乐可不管。她竖起食指,做出手枪的手势,朝歌子“开了一枪”。

歌子变成了‘X’眼状,看样子差不多是一只废歌子了。岷佳乐可没朝他开枪,食指伸出一道光线,连接到屏幕的歌子身上。电梯微微发出一噪音,随后顺从的开始运行,朝地底深处的-5层进发——停尸房。

“啊,还是光子单向通讯技术好用啊。媲美地球上所有科技。嘻嘻。”岷佳乐看着“废了”的歌子,得意的把双手背过头后去,露出小恶魔一般的笑容。

白金市人民医院的停尸房,从外表的俯视图上看,是一座十字交错的走廊。走廊上有很多门,打开门你就能看到一席白布,再揭开,你们就能看到一具故事。有因为交通事故而死的故事,有被枪击的故事,也有脑癌晚期按死后遗愿被移植走肝脏的故事。

可是岷佳乐没有时间读故事,读了心里也不会有任何触动——耶洛林(作者注:希伯来语音译:天上的人们)文明的使者已经抛弃了感情。现在岷佳乐只是想做她做的事情。

停尸房很黑,很冷,可是岷佳乐不怕。因为,她穿着白色的及膝长袍,袖口用金线镶饰。长袍的躯干部位是耶洛林的标志——“神”赐予的标志,晶蓝线绘制。而她肩上的燕尾披风在耶洛林的世界则是卡密的使者的象征。

岷佳乐在黑暗湿冷的竖直长廊上向前走着,每走到一个开关面前就打开灯。不仅是为了照明和取暖,更是为了她光的能力。黑暗湿冷的长廊亮起了昏黄温暖的灯光,赋予这个“死亡”的长廊新的生命。

尽头,一道白色铁门,沾满了冰冷的霜泪,目标就在这里。

岷佳乐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拧开了大铁门,顺手打开门口灯的开关。

屋内由灰黄水泥漆成,昏黄的灯光让水泥的颜色更加的苍凉。水泥房间的中央,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躺着一具白布覆盖的身体。

岷佳乐上去,什么话也不说,三下五除二,就把覆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取了下来。白布下覆盖的不是别人,正是红优昙。

红优昙那昔日如同两丸黑水银承在白水银里的那灵动清澈的眼镜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她脸色苍白,手腕和小臂下方边缘已经出现斑斑驳驳的黑色尸斑。

岷佳乐把着红优昙的尸体端详了一会,看厌了,就像扔麻袋一样扔下。拔出腰侧的精铁银刃剑,眯起眼睛看着剑刃上的金黄色反光。

岷佳乐从那个光开始为起点,那是一个一维的点,翻转剑身,画出一道光的横线,剑刃突然锋刃朝下,银刃带着一抹光线倒垂向下,如同飞瀑下陡崖,流星坠天穹!

岷佳乐继续挥动那以光作为颜料的画笔,在黄昏的灯光中作画。起初还看不出在画什么。神奇的是,只过了一会工夫,就愈来愈明朗了:这是一个女孩的身影,只不过过于抽象了——全以直线勾勒。

岷佳乐在心里默念着:可以了!最后勾勒了女孩身体的右半部分,剑锋一跃,收进鞘中。

“降纬重绘,完成。”岷佳乐以白皮靴的包银后跟为支点,华丽的转过身去,燕尾白披风翩翩。

红优昙记得,那个没有月亮的夜晚,自己被激怒的粟叶抓住自己的脑袋狠狠的往墙上撞去,一阵痛感过去之后,自己就昏睡过去了,再次睁开眼睛过后,自己居然··· ···没穿衣服!赤条条的在另一个女生面前。

不,最重要的根本不是这个,红优昙那平摊犹如三岁小孩的贫乳就这么暴露在湿冷的空气中。

岷佳乐光子以为眼前这个看似弱小娇滴滴的小女生在看到自己身边和自己的尸体之后会崩溃的哭喊出:“我不想死!”没想到红优昙死后的第一句话不仅让她大吃一惊且闻所未闻。

红优昙眼前那一片白光终于如同水蒸气一般散去,却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转移道自己平板的胸前,莫名其妙发觉自己被骗:“动画里女孩子没穿衣服会有的圣光呢?”边说着还边来回摸着自己的胸膛边发出“真的没有啊”之类的赞叹。

“又一个被二次元荼毒的少女。”岷佳乐感到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名为“尴尬”的物质,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空气中的热量。

“咳咳,听着,地球人。”岷佳乐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你已经死了。我是天使·岷佳乐 光子,奉卡密之命把你罪恶的灵魂打入地狱。”

“停下,不对!”红优昙觉得不对,岷佳乐的话音未落时就打断了她。“我觉得我有可能是真的死了。但人死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只不过旁边那具很像我的尸体倒是是我成了薛定谔的猫,既死又活了吗?”

“是的,你的确就是宇宙这只大箱子里一只可怜的小猫了。不过不要紧,我立马打开箱子,彻底证伪你的存在。”

岷佳乐趁优昙不备,捉住她的腰肢腾空而起,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岷佳乐就托着红优昙到城市的上空。

红优昙稳稳地待在岷佳乐的怀里,却像个聋子——岷佳乐这时少说也用五公里每秒的速度飞行着。渐渐地,岷佳乐感到眼前的地球犹如一只高速旋转的大球,球上画着山河湖海,高楼大厦,一并与红优昙背道而驰。再到后来这景物都不见了,全部变成一条条呼啸而过的五彩龙一般的线条。

“刺~不~刺~激~哇~这可是第一宇宙速度呢~!”

“什~么~?风太大听不见诶。”

岷佳乐想和身为凡人的优昙炫耀自己的飞行速度,可惜现在显然不是个时候。

岷佳乐在空中打了个滚,朝斜上方优雅的飞过去,貌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红优昙感到前方温度增高,全身包裹着炽热的东西,好像突破着某些东西前行——大气层。

岷佳乐终于摆脱了犹如胎儿胎膜一般的大气层,同时岷佳乐的速度加到第二宇宙速度,由于太空处于真空,没有了空气阻力,红优昙终于可以避免那种飓风抽自己嘴巴子的感觉了。

“你是谁。”红优昙眼神迷离的看着周围划过自己的陨石和一些星云。“我现在是否在做梦?”

“你呀!”岷佳乐张开嘴大大咧咧的起了个头,用十四岁少女稚嫩的声音对这个17岁少女说教。“就是个理想主义者,不相信自己理解范畴之外的事情。”

一语谏中红优昙的弱点,红优昙脸色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是耶洛林文明的使者,高于一切种族的耶洛林。”岷佳乐提到‘耶洛林’时,敬佩而带有一丝害怕的说着。“只不过我自己并不是耶洛林,我来自比耶洛林更低的文明。耶洛林为了让我们摆脱受其他文明入侵的可能,让我们并入耶洛林。现在耶洛林已经使很多文明并入了!”

“哦?你们这么些人,不,这么些文明,以茫茫星空为舞台,到底上演的怎么一出戏?”红优昙戏谑并不屑的说着。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这些被感情束缚的凡人更一步献出你们的感情。感情的滋生有赖于万物的生长,生物代谢的速度会低于20%。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这会使熵值进一步的减小,这对人类不是很好的么?”

突然,二人身边的星空变成了一座银幕,银幕上辉映着模糊的炼金术师和道士的身影。

“呐,你们人类啊,不是千百年都在追求着长生不老么?是我们仁慈的卡密,慈父般的神,使人类每日心怀神圣的情感。在卡密的圣光下,人类和宇宙文明一起进入永生。”

银幕上的道士道童载歌载舞,围着炼丹炉。仿佛是在嘲笑着无神论者的无稽。

“你是打算把人类数百年的科学基础放在神存在这个基础上么?我们人类的科学家废寝忘食研究世界真实的辛劳、无神论者与贪婪的教皇斗争做出的努力,都白费了么?”

红优昙绝望的话语犹如一颗一颗冰晶一样,散落在着茫茫宇宙的一角。一颗晶莹的水珠被宇宙光照亮,第二颗接着从红优昙的眼眶脱出——她流泪了。岷佳乐真的说的没错,红优昙的世界观是强行搭建起来的,只要有一丁点外力推动,它就会天旋地转。

“卡密教徒经常说着‘科学是卡密创造的最好的东西’,然后便去诋毁它、阻碍他的进步。其实不然,你们人类身上,有巨大的潜能。是你们让天气改变,让雨雪霏霏,让大机器转动,使电光充满整个世界。你们却一次次折服在多余的感性之下。卡密并不是神,在这个黑暗的宇宙中,神是代表自强而独立的高级文明的符号,不是你们依靠的幻影。”

“矛盾又一次露出了。”红优昙眼眶中滑落最后一颗如同水晶一般的泪珠,脸上的表情由悲转为喜。“你们的确可以来到地球,闯入人类的生活中来。但是你们一直标榜自己为高级民族,你们又是如何运用你们口中的强大力量来控制干预地球的?还有,根据费米悖论,你们的文明应该是二型文明吧,已经可以使用星球上全部的资源了。既然你们已经能利用自己所拥有的所有,那么为何不去享受这温暖的乌托邦,反倒闯入这冰冷的宇宙里冒险?”

“huehuehuehuehuehuehuehue~”岷佳乐带着14岁少女特有的调皮笑着。“我们已经是高级文明了,我们看待吃饱穿暖甚至是醉生梦死如同天人看待可笑的虫子嬉闹一样。我们更高级的追求是银河之水和星球之尘。”

岷佳乐红优昙二人一抬头,发现前方一片陌生的星系,原来是岷佳乐已经加至。红优昙从未见过这样的星系:如同猫的眼瞳一般,用白色与浅紫色的一个个发光小点组成的一团雾气一样的星云,中间一道黑色的狭长裂缝。愈来愈近了!黑色星云裂缝里藏着一颗赤色的“珍珠”——一个红色的星球。

“啊,不知不觉在我们闲聊扯淡中我们终于快到达了目的地——地狱”岷佳乐悠闲的说着。“这次旅程坐的舒服么?”

“你飞的太快了!难受!想哭!还有,我明明想定个软卧的!”红优昙因为迷糊怨念的嘟囔。抬头轻轻地用额头触碰岷佳乐微微凸起的胸部表明这是“硬座”。

“你都已经在地狱的大门前了,就不要想太多了。”岷佳乐不屑的哼了一声。

“我要下地狱了么?”红优昙眼神迷离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红色星球。

“是的,这是你们无神论者的宿命:下地狱。”岷佳乐也看向红色星球,坚定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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